【孙唐】眼睛
就是一个渣脑洞……
脑洞来源：《夏目友人帐》第二季第七集，不可呼唤。
搭配食用：孟鹤堂《都不如你的温柔》
音乐：https://孟鹤堂《都不如你的温柔 (Live)》https://c.y.qq.com/base/fcgi-bin/u?__=Wa39enO @QQ音乐
视频：https://music.163.com/video/BBD1BC1DDF69AFAFE9D67DAA7AF65090/?userid=110475956
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
一、
刚解决完妖怪，悟空搀着师父从坑坑洼洼的妖洞里走出来，八戒和沙僧早已赶来在洞口侯着，一见唐僧，忙迎了上去。
“师父，身上可还好？”
唐僧被声音吓了一哆嗦，随即又笑了，“不碍事，好着呢。你们也没个动静，吓为师一跳。”
沙僧不好意思的摸摸头，“这不一直在这儿呢，想着师父早瞅见我们了，也没招呼一声，嘿嘿嘿……”
唐僧一边扶着悟空往外走，一边搭着话，“也不知那妖怪将为师关在何处，黑的什么也看不见，不曾想此时天都黑的这么厉害了。”
悟空听到这话突然愣住了。他本来心不在焉的听他们三人说闲话，专心的扶着唐僧走路，听到这话，停下了脚步，抬头看了看偏西的日头，疑惑的在唐僧面前摆了摆手，“师父，我的手在哪里？”
“在抓着我啊。”唐僧捏了捏悟空的手。
八戒和沙僧也反应过来了，八戒急迫地冲上去，“师父，您看不见老猪了吗？”
“这么黑——”唐僧突然住了口，他才意识到，可能并不是天黑了，而是自己眼睛出了问题。
一想到这，顿时慌了起来，无助的叫着悟空。谁知，悟空比他还慌。
“我把那妖怪打死了这可如何是好！！去前面看看有没有人家……不行他们肯定不会看……我去天上找药，不行他们不知道师父有什么问题……我叫他们下来……”说着就要驾云去天上，唐僧慌忙拉住了他。
此时那二人倒还清醒，沙僧凑过来说道，“师兄莫要着急，不如先叫土地出来问问，天上一天地上可就一年，你若在天上多耽搁了些时候，师父可就遭了。”
悟空反应了一下才明白过来，忙叫出土地问话。
土地看了看唐僧的眼睛，转身又给悟空作揖，“大圣莫急，那妖怪擅长迷住人眼再将人抓住吃掉，尊师也是中了那妖怪的邪祟——”
“我把妖怪打死了怎么治？”土地还没说完，就被悟空打断了。
土地笑笑，“不妨事，这妖怪成精时间短，修为也浅，那毒素维持不了多久就自己褪去了。”
“要多久？”
“这……”土地沉吟了一下，“因人而异，尊师这可能要一个月左右吧。”
唐僧听了稍稍放宽了心，悟空也冷静了下来。
“既然不妨事，那你就回去吧。多谢你了。”
土地口里不住地“不敢不敢”，慢慢退了回去。
一个月，唐僧心里算了算时间，没事，不长，说不定比他估计的还好的早呢，看不见也不是什么大事。唐僧自信的认为自己的生活肯定不会受太大的影响。
“师父，上马吧，趁着天还亮着再走一段吧？要不然就看不见了。”八戒牵着马走过来说道。
“猪八戒！”悟空气急败坏地喊。八戒才醒悟过来，吐了吐舌头，心虚的不敢说话了。
倒是唐僧自己笑了，“无妨，为师又不是一直看不见了，不用那么小心。”
八戒低着头笑了笑，没再说话。悟空嘟嘟囔囔的，“你若真瞎了，我就去把土地打一顿，再去让天上那些官给你治好。”
唐僧看不见悟空的表情，不过他猜肯定又是一脸狂傲。脑子里浮现出那一副带这些可爱的表情，唐僧忍俊不禁。
悟空见他心情还不错，自己也平静了许多。
“走吧，上路。”招呼着八戒和沙僧，师徒四人又向前走去。
二、
眼前看不到东西，就当是歇歇吧。唐僧坐在马上安慰自己。
不知走到了什么时辰，悟空才说就在此处歇息吧。
唐僧百无聊赖的站在白马身边，听着不远处悟空喝骂八戒去抱柴火，然后八戒再小声的骂着“糟瘟的弼马温”踢踢踏踏地去拾柴火。
唐僧听着所有声音，想象着往常司空见惯的场景，不由得有些怀念。
“师父。”悟空收拾好了走过来伸手抓住唐僧，“来这边坐着。”
唐僧乖乖的跟着悟空，感觉到面前似乎有一堆火，很暖和。坐下来，身下是软软的稻草。悟空往他手里塞着水和干粮，唐僧慢慢的吃完了。
听着三个徒弟们插科打诨和柴火噼里啪啦的声音，唐僧觉得暖暖的，然后从怀里掏出了一本经书，准备读几篇再睡。
突然，唐僧意识到，他现在看不见了，前面的事都被悟空做了还没什么感觉，此刻才注意到，他是真的什么都看不见了。
愣了一下，无奈的又把书塞回去。可悟空却看见了，他伸手拦住了唐僧的手，“师父，我给你念。”
“嗯。”唐僧点了点头，把书递给悟空。
只听悟空翻到他看的那一篇，然后往后缓缓地读起来。
悟空的声音并不低沉，但安静的时候却有一种流水般的丝滑。
也不知读了几篇，那四平八稳的声调犹如梵音入耳，不知不觉就到了深夜。
“师父，夜深了，睡罢。”
唐僧依言躺下来，心想着虽然看不见倒也没什么影响。想着就沉沉的睡去了。
可这种想法第二天就开始维持不下去了。
唐僧一睁眼，听见远处初秋清晨的鸟儿早已在枝头啼叫，闻见了专属于早晨的清凉的味道，可眼前却还是一片漆黑。
他开始有些烦躁了，这种无休止的黑暗他以前从未体验过，他以为他的生活不会受到影响，却不曾想自己的心境这么不好控制。
正发呆，忽然身边传来一个声音，“师父？”是悟空，唐僧略松了一口气，毫不犹豫的抓住他，“悟空，为师——”
他想说他很烦，他现在心里有股无名之火，到嘴边却又说不出来了。
但悟空似乎明白了，他紧了紧唐僧的手，“师父，我在你身边，可感觉到了？”
唐僧回按了按悟空的手，如果可以，他真的想马上看见悟空的表情。
唐僧发现他真的低估了眼睛对他的作用，他坐在马上，听见了鸟鸣，听见了路人的喘气声，甚至听见了落叶的声音，可他却什么也看不到。黑暗，绝对的黑暗。
第二天，第三天，第四天……情况依旧没有好转，唐僧什么也看不见，烦躁的情绪一天胜似一天。
上马下马有悟空扶着，吃饭有悟空送到他手中，晚上有悟空为他读经……唐僧觉得每一环都很完美，他自己也不知道这种情绪到底从何而来。
又是一天的旅程，八戒刚放下担子，嘟囔了一句，“累死了。”
“嫌累你就给我回去。”
发完脾气大家都愣住了，唐僧自己也愣住了，但他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。
悟空赶紧插了一句嘴，“八戒别歇着了，先去把马放了。”八戒很有眼色的离开了。
悟空没说话，只是又抓了抓他的手，“师父先喝点水吧？”唐僧默默地点了点头，没再说话。
当晚，例行的读经时间，悟空仍旧不动声色的读着经书。直到——
“念完了，师父。”悟空翻过最后一页。唐僧哦了一声，准备睡觉，却被悟空叫住。
“师父，会背心经吗？”
“那是自然，你又问这个做什么？”唐僧当然知道悟空的问题绝没有那么简单。
“那‘心无挂碍，无挂碍故，无有恐怖’这一句怎么解？”
唐僧垂首不语。
悟空凑近了说，“师父，你心里有个结？”
他抬起没有神采的眼睛，不置可否。
“那个结是什么？”
一阵沉默，只有虫儿仍在聒噪。
“为师，”唐僧艰难的开口，“为师不知道。”
悟空伸手触碰他的眼睛，“你放心，就算恢复不了我也会想办法救你的。”
唐僧抓住那只手，依旧没有说话。良久，才吐出一句话，“我……我想看见你。”
开了个头似乎就能说下去了。“我什么也看不见，我……我，我好像不在这个世间了，我感受不到我的存在。”顿了一下，“也感受不到你的存在。”
你就在我身边，可我却看不见你。
说完又低下了头，有些不好意思。
可悟空并没有笑，他叹了一口气，又紧紧地抓住了唐僧的手。
“师父啊……”看着唐僧细长的眉眼，悟空心中一动，轻轻的吹了一口气。
唐僧抬头，悟空轻声说道，“我就在你身边，可感觉到了？”唐僧不语，但他往悟空身边又凑了凑，悟空继续说道，“每一缕清风都是我，你就在这世间里，同我在一起。”
唐僧觉得仿佛什么都没说请，但又好像什么都说通了。是夜，他睡得很安稳。
三、
转过天来，悟空并没有做太多的改变，只是在牵着马的时候故意放重了脚步，走了一路，时不时的给唐僧讲着那初秋的落叶，天空中的飞鸟，林间乱窜的兔子……扶着唐僧上下马的时候再捏捏他的手。
唐僧还是什么都看不见，但他知道了，悟空一直在他身边。
吃饭的时候，悟空还是把饭塞到他的手里，然后就静静地坐在他身边，但从来不帮忙。因为悟空知道，他的师父就像蒲苇一样，看似柔弱无助，不堪一击，却柔韧如丝，把他当成一个残缺的人，只会让他更气愤，他的自尊不容践踏。
但悟空不想离开他，他愿化作唐僧身边每一缕清风，依偎着他，保护着他。
“这粥，”唐僧突然开口，“好香啊。”悟空微微一笑，“那你多吃点。”
因为是你给我的。唐僧大口大口的喝完粥，觉得心里暖暖的。
唐僧想这次可能是他一个劫，他一直自信满满的认为自己能忍受任何痛苦，于是，佛祖就给了他这么一道坎，看他能不能跨过去。
他什么都看不见了，却突然看清了他想要的是什么。除了聆听那些他曾忽略掉的生灵万物的声音，他发现他只想看看悟空的回眸，他想看悟空的笑容，他想看悟空的一切……
怎么就非你不可了呢。
唐僧笑着摇摇头，“悟空，为师——”
悟空转头，“怎么？”
“没什么，为师看你们累不累。要不要歇歇？”
八戒早都走不动了，一屁股坐下了。
悟空扶着唐僧下马，“师父也去歇歇吧？”
唐僧扶着树干笑道，“为师随便走走，疏散疏散筋骨。”说着，摸着树慢慢向前走。
悟空不远不近地跟着，脚步很轻。可唐僧还是发现了。
“悟空？”
“师父。”看被发现了，索性出来了，顺手搀住他，“最近心情好了？眼睛可好些？”
“嗯。”唐僧对前半句表示了肯定，又回答了后半句，“眼睛一点好转也没有，许是看不见了吧。”唐僧开着自己的玩笑。
“怎么会！我怎会让你一直看不见？那你该多难过！”悟空急忙说着。
“有你在，就行了。我可高兴了。”唐僧坦然地说着。
悟空不好意思的低了低头，“那你要知道怎么能让你更快乐些，你一定要告诉我。”
唐僧想了想，“只要你一直在我身边就行了，我要时时刻刻都能感受到你。”
悟空眯了眯眼，“好啊，我刚突然又想到了一个办法，要不要试试？”
“什么？”
不等问完，悟空的双唇已经覆了上去。
唐僧低低地呻吟了一声，他仿佛一直在等这一刻，等着他的悟空，和他融为一体。
悟空陶醉在这个吻中，如果这是唐僧想要的，那也是他想要的，他愿意把他所有的温柔给他。
悟空的眼睑真好看，金灿灿的，我的悟空怎么看都好看。
唐僧轻轻地笑着，恋恋不舍的闭上了眼睛。
End
评论(11)